【德赫】Here for me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desperate sunsets，the moon ofthe ragged suburbs.
我给你单薄的街巷、绝望的落日和荒凉城郊的月光。
I offer you the bitterness of a man who has looked longand long at the lonely moon.
我给你一个天荒地老地望着那轮孤寂明月的男人的悲怆。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人的忠诚。
by Jorges Luis Borges《What can I hold you with?》
Chapter 21
夜幕下，发光的建筑物星罗棋布，道路如同金色的蜘蛛网向四处延伸，无数‘天眼’汇聚成光的河流，在城市建筑丛的中间穿梭。高楼大厦就像接天的发光钟乳石柱，星星点点的灯火、彩色的霓虹灯和不断闪动的户外广告牌装点着这些庞然大物。
丽塔•斯基特随着人流挤向警戒线之前，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家都伸着头，一脸新奇地看着这场闹剧，不时相互议论。
她不顾拥挤的人群指挥着摄影师将眼前的画面拍下来。傲罗们抬着裹了白布的东西快速上了车，随后从楼里出来的是几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人。斯基特认出来走在最前面那个跛足男人是傲罗司的二把手，她眯着眼睛，速记笔在一旁‘唰唰唰’写下她此刻内心的想法：【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眼角和眉头间生出了细细的皱纹，鼻子两侧逐年加深的法令纹让他看起来沧桑了不少，就连他的头发都明显没有以前浓密了。】
随后斯基特将视线放在了同几个傲罗一一握手的年轻人身上，那是个长相俊美的青年，有双灰色眸子，举止优雅，身材清瘦。她应该同这个年轻人打过交道，斯基特扶了扶眼镜。
安德鲁宣布狼人已经被消灭，然后所有人都看见几名傲罗友好的拍了拍那个年轻人的肩膀，随后也坐上了车离开了。
“马尔福先生！”斯基特绕过警戒线，朝德拉科跑去。
她盘着头发，脸上化着浓郁的妆，身上穿着白色衬衣搭配着粉色套裙，踩着半高跟的皮鞋。德拉科转过身，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在等着斯基特。
“我是《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你应该对我有印象。”
德拉科身上散发着烟草味，皮肤苍白，深眼窝，灰瞳仁，双眼目光锐利、咄咄逼人，紧皱的眉毛令他看起来气质沉郁，难以亲近。下巴尖瘦，浅金色的头发缕缕分明。他体型瘦削高挑，穿着一件黑色长外套。伸向斯基特的手指让人想起街边怪异的枯树枝。
“我记得你，以前接受过你的采访，斯基特女士。”
“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德拉科耸耸肩，“很抱歉，我刚和狼人搏斗完很疲倦，并不想接受提问。”他似乎很是苦恼，于是在斯基特越来越难堪的表情下，随即他松口了：“但我想我之后会得到一份嘉奖，那个时候可以接受你的专访。”他看见斯基特身旁的那个速记笔，尖刻地指责道：“不过……女士，我劝你将刚才写的那些都删了，否则有些秘密我可是会上报给MCMO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①”
斯基特知道自己刚刚犯了糊涂，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实则心里已经恐慌至极。德拉科则敷衍地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电梯。
罗恩抿着嘴看着赫敏端着一杯水进来，已经恢复理智的拉文德凑了过来，他一声不吭的接过杯子，将水送入拉文德的口中，随后拉文德又恢复方才紧紧抱着他的样子，一声不吭。
“你为什么像是……在生气？”赫敏不确定的问。
罗恩悲痛万分地凝望着她，“所以你们商量了个什么结果？”
赫敏反而略带嗔怒地瞪了罗恩一眼，伸手摸了摸拉文德毛呼呼的脑袋：“狼人袭击了你和拉文德，德拉科杀了狼人，拉文德因为受伤需要在这里修养。等你们离开之后，记得向德拉科表示感谢，做戏就要做全一点，或许媒体还会采访你。”
罗恩讶异地看了她片刻，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后，继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我确实需要向他表达谢意，天哪，谁能想过有一天我要跟马尔福那混蛋崽子说‘谢谢’？”
赫敏在对付罗恩的这种小抱怨的时候总是格外温柔而耐心，“拿出点格兰芬多的勇气来，罗恩。道个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西莫能和哈利道歉，你也可以和德拉科道谢。”
罗恩小声骂了好几句，赫敏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个行为让他更烦躁。
“韦斯莱，我也没逼你说，”德拉科靠着门框，得意洋洋地看着罗恩，眼神中充满挑衅，他淡漠而充满嘲讽地说道：“但外界会怎么看待救世主不懂感恩的朋友，那就不归我管了。”
“我只是在感叹我今年倒霉罢了，”罗恩鼓着嘴，没好气的说：“你八成走了什么狗屎运。”
赫敏唉声叹气地抱怨道：“幼稚鬼们能闭嘴吗？”
见赫敏瞪着眼看自己，德拉科无辜地耸肩摊手，赫敏推着他离开了。
罗恩摸着拉文德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德拉科拿出魔杖将屋里的狼藉收拾完，然后坐在沙发上，他拍着自己旁边的空位示意赫敏坐过来，漫不经心但扯了一个话题：“讲讲拉文德吧。”
而赫敏则挽起袖子径直走进厨房打开冰箱，“这么迟了你不饿吗？先随便做点吃的吧。”
里面有点食材，但不多。拉文德曾说过，马尔福母子基本上都是从外面的饭店订餐送到家里，德拉科有时候一日三餐都在MCMO解决，而纳西莎作为一个不怎么爱出门的病人，拉文德觉得她应该多吃点家里做的，于是每次上门治疗都会买一点东西给纳西莎。
以赫敏的厨艺仅限于把生的变成熟的，至于味道……罗恩尝过之后直摇头。好的是，拉文德买的东西都是只需要加工一下就好的。
面包很快被烤得焦黄，上面涂满了香甜的蜂蜜和果酱，她又泡了一大罐的柠檬水，这一顿算是这么凑合过去了。
随后，他们端着简单的食物进到了卧室里。纳西莎喜食甜品，所以即使这一餐有点简单，她也没有过多挑剔；而罗恩则抱怨这一餐过于甜腻了。
赫敏坐在他对面，咬一口面包喝一口柠檬水。
而拉文德这个时候已经睡了，罗恩压低声音问道：“你和马尔福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罗恩竭力隐去脸上的怒色，勉强露出笑容，“我看到了。”
赫敏故作诧异地张大嘴巴，眼里却丝毫没有吃惊的意思，“你看到了还问我？”
罗恩对此没有说话，一脸凝重，抿着嘴若有所思，就连平日里看起来有些轻佻的眼角都沉敛了下来：“你和德拉科•马尔福在一起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别处，“没有。罗恩，我没有和他在一起。”她用手搓了一把脸，看上去很是疲倦，“不过伪装也好，真实也罢，德拉科从出狱之后，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罗恩问：“所以？”
“所以和他在一起，应该也是可以的？”赫敏不确定的说，“我还没想那么多。”
罗恩痛苦的哀号一声，随即又想起来一件新的事，“因为哈利之前在外出，所以纪念舞会打算在月末举办。”
原定于五月二日举行的战胜纪念日，因为救世主的外出任务被推迟到了月末。
赫敏伸了伸懒腰，“也好，那个时候卢娜也能赶回来。”
“你俩真奇怪，平时见面互呛，分开了倒是一直都在联系。”
赫敏收拾了餐盘，起身往外走：“我和卢娜是朋友。”
罗恩叫住她：“你想好带谁做你的舞伴了吗？”
赫敏回过头，有点好笑的问道：“你希望我说德拉科吗？”
罗恩双手环胸，冷哼一声：“那你还不如说克鲁姆。”
赫敏认真的点点头，“我会考虑一下维克托尔的。”
厨房里，德拉科正挥舞着魔杖在清洗餐具，赫敏将手里的递给他后就靠在了餐台上。
她现在就像一个准备用石子砸玻璃的顽童，心里既害怕又兴奋：“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
“月底要办战胜纪念舞会。”
灰色的眼睛望向赫敏，嘴角向上勾起时带着几分孩子气，“所以？”
赫敏趁德拉科不注意，伸手猛戳了一下他的腰眼，德拉科差点蹦起来，对此她觉得有点好笑但语气很诚恳地说道：“还能有什么所以？我需要一个舞伴。”
德拉科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你可真不矜持。稍微等两天，我给你答复。”
“好。”
赫敏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斜靠在桌沿上托着腮出神，而德拉科觉得她的声音里有一种隐藏着的满足，忍不住咂了咂舌评价道：“真不矜持。”
拉文德在第二天早上恢复了正常，于是当她走出德拉科的卧室门，看见赫敏和德拉科东倒西歪睡在同一张沙发上的时候她觉得他俩真辛苦；但仔细一看银白色的水獭正趴在德拉科的胸口也睡得很香，她觉得她应该找个时间和帕瓦蒂一起给他俩占卜一下凶吉。
她希望占卜结果是他们如果在一起的话是不会幸福的。
赫敏是在一阵香甜中醒来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一堆东西。揉着眼睛走了过去，拉文德用湿答答的手揉了揉她的脸，“清醒一点了的话就赶紧叫他们起来吃饭了。”
流着糖汁的薄煎饼、涂着热黄油的吐司面包、蓝莓松饼，还有切成小块的巧克力蛋糕。这是拉文德忙了快一个小时的成果，她将糖罐和果酱碟子都摆在了桌上，餐巾上放着刀叉和勺子。
德拉科洗漱完走进厨房，看了一眼摆盘布局，给出了自认为的高度评价：“你如果丢了圣芒戈的工作，可以来我家来干活。”
赫敏轻踹了一下他的小腿，“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德拉科认真的看着拉文德，“我说真的，得益于某人的壮举，我去买一只家养小精灵来我们家的做日常工作简直难如登天。”
所谓‘壮举’其实是个乌龙，西莫填入职申请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的履历看起来更丰富一点，就非常自信的填了一条【与哈利•波特共同加入赫敏•格兰杰创建的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但其实他有没有加入赫敏非常清楚，因为人数从头到尾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但一个由黄金女巫创建并且救世主都参与的组织，可想而知在战争刚结束的那段时间会引起多少轰动。
家养小精灵一夜之间被集体解放，有过虐待家养小精灵的家庭被禁止雇佣小精灵，很不幸的是马尔福刚好榜上有名。赫敏对于这种矫枉过正的情况简直哭笑不得，她原意只是想让家养小精灵获得人权，获得它们应有的劳动报酬。
隔了两天，德拉科的三级梅林勋章总算安然无恙的挂在了他的胸前，顺便他被允许接受采访。
赫敏急匆匆的赶来的时候授勋礼已经结束了，她进了会议室就看见德拉科和穿洋红色长袍的丽塔•斯基特面对面坐着。
“已经开始了吗？”
潘西撇了撇嘴，但赫敏看得出来她很自豪：“她正在为《预言家日报》写一篇关于德拉科打死狼人的小文章……”
“也许并不是小文章，帕金森小姐。”丽塔•斯基特说，眼睛盯着德拉科。她的头发被弄成精致、僵硬、怪里怪气的大卷儿，和她那张大下巴的脸配在一起，看上去特别别扭。她戴着一副镶着珠宝的眼镜，粗肥的手指抓着鳄鱼皮手袋，指甲有两寸来长，涂得红通通的：“前食死徒，现如今的屠狼英雄，身份转变很大嘛小伙子。”
德拉科蛮不情愿地抬起头，把目光落在她脸上，“女士，把你的速记笔收起来，我知道它能写出什么文章来，”眼睛盯着斯基特，他第一次偷偷摸摸的在外人面前用了摄神取念，“顺便一提，我没有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才去和狼人搏斗。”
赫敏大约是察觉到了不妥的地方，干咳了两声，斯基特回过头大声喊了她的名字，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爪子般的手指正匆匆扣上她的鳄鱼皮手袋的搭扣。
“赫敏，你好吗？”她说着，站起身来，向赫敏伸出一只手，“我去年写的那篇关于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的文章，不知你看了没有？”
“真是棒极了，”赫敏笑容更大了，两只眼睛灼灼发亮，“我特别爱给哈利读你把我描写成一个激进女疯子那一段，哈利说你的文笔比几年前要精进不少。”
斯基特丝毫也没有显出害臊的样子，“我只是想说明你的某些观点有点儿过于激进了，格兰杰。”
“我很愿意听到你坦率的描述，丽塔，”赫敏说着笑了一下，“如果你没有忘记玻璃瓶的话。祝你和我的队员采访愉快。”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对斯基特的采访并不感兴趣，只是离开之前对布雷斯和西奥多低语了几句。
潘西也是接受过斯基特采访的人，尽管那个时候她是为了诋毁波特，但她发誓她在报道里看到‘格兰杰小姐美貌惊人’的时候还是惊恐了，她明明说的是‘格兰杰的大板牙让她看起来像只愚蠢的花栗鼠’，但到了斯基特的笔下变成了美貌惊人……于是她今天拖着布雷斯和西奥多来给德拉科助威，这个老女人如果敢胡写她就把她的秘密抖出去。
斯基特之后的提问归于正常，只不过她的兴致看起来不如之前高昂了。半个小时的采访很快就到尾声，斯基特眯了眯眼，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月底的战胜纪念舞会，你会去吗？”
“当然，我想邀请我的队长跳开场舞。”
愣神的西奥多都被这句话给砸醒了，他望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德拉科。
斯基特的眼睛‘唰’一下亮了，急切而慌张地看着德拉科，“你们会一起出席舞会？”
德拉科懒洋洋地扫视着四周：“我说了，我正打算邀请她。”
斯基特用一种八卦而戏谑的腔调说道：“那我很期待，黄金女巫和前食死徒的共舞。”
德拉科十分客气地表达了感谢之意，语气里包含着虚假的真诚，“希望以后提及我的时候，可以想一个别的称呼。”
哈利和罗恩并排站在远处看着被媒体包围着的德拉科，哈利用手肘捅了捅罗恩的肚子，“你是不是该上前表达一下谢意了？”
“饶了我吧，我以为我能做到，但做起来真难。”罗恩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为什么偏偏是马尔福呢。”
“快去吧，马尔福也确实该得到一句道谢。”哈利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来，好的是罗恩现在陷入了自我矛盾中无暇顾及旁的。
最后罗恩还是慢慢的挪了过去，被眼尖的记者发现的时候他确实想转身跑开，但说了那么两句他就逐渐习惯了。
当然在他听到有人提议要他和马尔福拥抱一下的时候，他和马尔福四目相对望见彼此呆滞的面庞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小子也紧张的要死。于是心理突然平衡，他坦然的拥抱了救了自己两次的人。
打发走了媒体德拉科快速和罗恩拉开距离，皱了皱眉，罗恩觉得他此刻一定有很多难听的话想说，但最终他一言不发的穿过闹哄哄的大厅，走向了二楼。
“你看到他的嘴脸了吧哈利！他刚刚的表情是在嫌弃我吗？”
“冷静点罗恩。”
“我看见他的那副表情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罗恩，他没有说出来。”
“他还需要说吗？他和小时候一点都没变，臭讲究，让人讨厌。”
“……”
“他这两份人情我迟早要还回去。“
“……”
“你为什么不说话哈利？”
“嗯……我觉得你说的对，罗恩。要去纳威哪里喝点酒吗？”
“我也这么想，走，叫上西莫一起去。”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照进来，投下一条条温暖的光影，正好照亮了照片墙上众人的合影。办公室里弥漫着好闻的红茶香气和熏香喷雾的味道，地砖擦得纤尘不染，绿植刚浇过水，此刻正青翠欲滴。
这间办公室的采光极好，透过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座城市的楼群和远方的地平线。
德拉科推门而入，正在伏案写计划的赫敏抬起头来，见来的人是他便停了笔，问道:“结束了？”
德拉科将原本挂着的勋章放在赫敏跟前的桌子上，“补上。”
“嗯？”赫敏不知所措地眨着眼睛，“什么？”
“规章制度里，组员被授勋梅林勋章，应该由任务负责人或者队长授予。”
德拉科站的直挺，身穿定做西装，头发纹丝不乱，两眼炯炯有神、闪着光芒。他看起来就像准备赴宴的绅士，优雅而精于世故。
赫敏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拿过桌上的那个勋章，走到德拉科跟前，将勋章又别了上去，随后用魔杖轻触德拉科肩部三次。
“我和你一起去舞会。”
“这么突然？”
“三等梅林勋章，应该够资格当你的舞伴了。”
赫敏没忍住笑了出声：“那当然很有资格。”
她绽放出璀璨的笑光芒直射向德拉科，两个人的眼睛都看着对方的，气氛已经隐隐不一样。赫敏忽然觉得德拉科的气息在她额前萦绕，羽毛般的轻触落在眼角。
德拉科右手从赫敏身后抄过去，把她的头固定住，然后像老鹰叼小鸡似的猛扑到她的嘴上。
看着那张靠得很近的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到了他的呼吸。赫敏没有动弹，任由德拉科炽热的唇紧紧压迫上来。
青涩的齿间拨撩，慢慢娴熟，游刃有余。赫敏感觉自己好像是掉到了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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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秘密即斯基特是个未注册的阿尼玛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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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挺短的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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