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泠

这山川如酒,敬旷世温柔,至死方休。

【德赫】Here for me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desperate sunsets,the moon ofthe ragged suburbs.

我给你单薄的街巷、绝望的落日和荒凉城郊的月光。

I offer you the bitterness of a man who has looked longand long at the lonely moon.

我给你一个天荒地老地望着那轮孤寂明月的男人的悲怆。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人的忠诚。

by Jorges Luis Borges《What can I hold you with?》



Chapter 23

赫敏和德拉科道别之后又一次光临了破釜酒吧,买了一瓶蜂蜜酒之后她就匆匆离开了,汉娜原本想留她一会,但赫敏离开时的果决背影让她将挽留的话语咽回肚子里了。

赫敏在晴空艳阳下缓缓的朝MCMO走去,忽见远方天际飘来朵朵阴云,将头顶上的一片天空遮住,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吹过的微风中夹杂着阵阵凉意。没过一会儿,滂沱大雨从阴霾重重的天空上倾洒下来,重重叠叠的雨幕遮挡住了视线,地上雨水横流,耳畔充斥着纷乱的雨声,空气潮湿,冷意阵阵。

好的是她的魔杖从未离身,杖尖幻化出一把透明的雨伞替她遮挡了雨水。空气中裹挟着丝丝舒爽的凉意,零星的雨滴直坠而下,雨越下越大,地上雨水成片,肆意横流。

MCMO有很多个会议室,大大小小的分布在这栋建筑的每一层楼上,但只有顶楼上的那间巨大的会议室鲜少被用,因为过道里挂满了做出突出贡献的人物画像,很少会有人来此开会,或许是不想面对那些已经故去的人,也或许是不想被画像偷听到开会内容。

赫敏此刻提着酒瓶站在这一层,厚重的地毯缓冲了她的脚步声,她伫立在一副画像之前,久久的凝望,甚至忘了呼吸。

没有人比她更早的知道威尔金斯夫妇身上有问题,即使是德拉科•马尔福。

在纳威被德拉科带去后面小院交谈的时候她问了汉娜关于威尔金斯夫妇的来破釜酒吧住宿的前因后果,在得知他们夫妇俩是来寻找失踪的女儿的时候说实话赫敏有一度是雀跃的,但随后又陷入了更深的烦躁中,她非常确定自己的遗忘药水与篡改记忆的魔咒都没有出错;

圣芒戈的那个夜晚她之所以贴心的把握好时间在电梯门口遇到了纳西莎,则是因为汉娜给她发了消息,酒吧老板娘还贴心的提到了威尔金斯夫妇评价纳西莎身上的香氛气味很浓郁,让她注意远离不要被呛到;

在摩金夫人的店里为格林格拉斯姐妹重做面罩的时候她就知道德拉科能猜到摩金夫人做的手脚,这也是她当时的目的。但等她与金发姐妹俩出来的时候空气里那一丝香水气味让她一度以为是马尔福夫人在此期间光临了摩金夫人的店面;随后德拉科在圣芒戈问安德鲁的香氛调香很高级,之后她特意在安德鲁路过自己的时候仔细闻了闻,酒香木质香甚至还参杂了一丝皮革的味道,在德拉科问出“罗巴兹先生,你有没有听过Hastalyk”的时候她就清楚的知道,德拉科已经在怀疑什么了。

怀疑。

哈利如果怀疑一件事则会立刻动手展开调查,当然这种行动不会少的了罗恩和自己;罗恩如果怀疑一件事会和自己与哈利分享,然后他们三个一起去解决;……赫敏无法形容当她在圣芒戈听到德拉科面色不悦的说等他有了大概思路再说的时候,她那一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一个斯莱特林,一个擅长趋利避害,一个擅长在背后谋划,一个刚从阿兹卡班释放的食死徒,赫敏完全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来验证自己的怀疑。

他对威尔金斯夫妇的怀疑甚至没有同布雷斯与西奥多他们几个讲,但当德拉科看到纳西莎翻到的香水继而暴怒的时候,赫敏非常确定,他怀疑威尔金斯夫妇这件事从未停止。但出乎意料的是,德拉科将威尔金斯与拉文德是狼人这件事联系起来了,或许还觉得是他们故意设局伤害纳西莎。

赫敏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清楚的知道,她需要卢修斯和纳西莎活着。

“你在苦恼什么?”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我做了很多错误的选择。”

“没有人会是一直正确的,你应该活的恣意一点。”

“你知道我不能。”

“可你却为此痛苦。”

“因为那是错的。”

错的离谱,说出去会让很多人对她失望透顶的选择,她非常清楚的知道她在包庇两个有重大嫌疑的人,甚至利用了德拉科对家人的过度紧张误导了他。

她靠着墙,捂着脸,“你应该对我失望,并且痛骂我一顿。”

走廊里安静下来,静到画像里的老者长长一声叹息她都能听见。

“赫敏,我也并不是做了所有对的决定。”

“可……”

“既然已经作出了选择,那就一直走下去,走到最后才知道那时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他在画像里一如生前那样安详,“你还带了酒?喝一杯,然后去做个好梦吧。不然菲尼亚斯会投诉你打搅了他的美梦。”

“那么…好吧…”一双满含笑意的褐色眼睛,双眸如水般纯净,透着和善和温良之意,“晚安,邓布利多。”

“好梦,赫敏。”


窗外光线昏暗,雨声哗哗,天地间雨雾蒙蒙,犹如挂了一道巨大的雨幕,远处的树木房屋朦胧难辨,空气清新而凉爽,凉风扑面,令人倍感惬意。

冷风裹着雨丝,从虚掩的门缝扑入,一阵寒意袭来,令人周身战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混杂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令人心神俱醉。莫妮卡走了过去关上了窗户,望着窗外的雨景,“亲爱的,你有那种感觉吗?”

温德尔从床上起身踏步朝妻子而来,宽阔的胸膛昂然高挺,“什么感觉?”

“你会对那个叫赫敏的孩子感到熟悉吗?”

“她或许很像戴安娜,”他抱住了妻子,亲吻了她的面颊,“戴安娜和赫敏一样都是格兰芬多的孩子,哪里的孩子都很优秀。”

莫妮卡迟疑的问道:“你说我们能为戴安娜报仇吗?”

温德尔两只眼睛深邃而明亮,犹如星辰般闪烁着亮光,双唇紧抿着,透着一股子倔强不屈的神色,“会的,我们一定可以。戴安娜没有完成的事,我们会替她做到的。”

“那你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吗?”

他沉重地叹息道:“当然,亲爱的,我做事什么时候出过岔子。”

“还是你想的周到。”

他压低嗓门,附耳低言了几句,莫妮卡靠着他的怀抱,点了点头。


纪念舞会在霍格沃茨举行,哪里是最后的战场,哪里是救世之星第一次有归属感的地方。这天晚上星光璀璨,人声鼎沸,霍格沃茨的大礼堂被装扮得光彩夺目。熟悉的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礼堂里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活的金色猫头鹰。

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它们就会演唱颂歌。

赫敏来迟了,推门进入的时候金妮和拉文德已经打扮好了。

“老天,我都差点以为你和卢娜一样来不了了。”金妮从柜子里取出赫敏的礼服,嘴里像莫丽一样碎碎念道,“你还敢来的再迟一点吗?”

金妮身穿一袭金色长裙,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灿灿生光,衣料是极为光滑的丝绸,贴出凹凸有致的曲线,红色的头发编成样式华丽复杂的长辫,里面夹杂着金丝,也是灿灿生光,分外夺目。

拉文德则按着赫敏坐在了梳妆台前,“她被德拉科邀请,如果不出席,《预言家日报》又有大新闻了。”温柔的紫色鱼尾裙在地上绽放,拉文德提着裙摆迈着步子给赫敏收拾妆容,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遮住了裸露的肌肤。紫罗兰味的香水,钻石项链,为她添加了女人的成熟感。

迟到的赫敏乖乖坐着,在这种时候她不想有任何反抗去让自己的两个朋友不愉快,“卢娜能赶在晚会结束前来吗?”

拉文德抖了抖沾着粉的刷子,“她和斯卡曼德只是因为沿途救了个小家伙耽误了点时间,能赶上的。”

金妮挑选了两件礼服给赫敏看,“说实话,你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但我看到新闻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件是不是太简单了?”

“金妮,让我穿一件能迈开腿的礼服吧。”


站在布雷斯身旁的潘西一身高腰黑色鱼尾裙,腰线点点钻石,柔滑的丝绸在腿后摇曳,露出性感诱人的嫩白小腿,踩着一双银色细高跟。一头乌黑的发丝,高高挽起,由一排的钻石发饰固定,露出白皙的颈脖。但她此刻的注意力只在怎么能让自己看起来像穿惯高跟鞋的人,她觉得她只要一走路就会摔跤。

布雷斯则小声道:“都说了你可以穿稍微舒服一点的鞋。”

“闭嘴!我怎么可能会在礼服下面穿靴子。”

德拉科看着她屏息直立,评价道:“摔倒了更难看。”

“要你管!操心操心你今晚的舞伴吧,说不定格兰杰不来了呢。”

德拉科哼哼道:“她不来我就和利亚跳。”

“利亚今晚已经有伴了,克里维老早就邀请她了。”西奥多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的两个人,“不得不说,你当时派利亚去和克里维搞好关系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一席素白的拖地长裙衬得阿斯托利亚纯净而优雅,长长的金发用两根淡蓝色的丝带随意束起,留下几缕碎碎的刘海斜在额前,添上一丝别样的美丽。

回想起那个晚上他刻意偷听来的对话,德拉科别开视线,对西奥多翻了个白眼:“明智个屁,人都被克里维拐跑了。”

西奥多这次邀请的人是达芙妮,而此刻达芙妮正迈着灵动的步子朝他们几个走来,深紫色带有暗色的花案的裙子,领口和袖口都有薄薄的淡紫色蕾丝,软软的蕾丝像一层轻薄的棉花糖一样缠缠绕绕在裙子上面。有着法国的浪漫气息。

“她好像没怎么打扮?”

老实说,这套装扮在达芙妮身上算是很常见的了,而她的舞伴西奥多则对此不在意,“她又不是主角,没必要打扮的那么隆重。”,说着就走向了达芙妮,后者自然而然的挽上了他的手臂。

“知道我看见西奥多和达芙妮这个画面有种什么感觉吗?”布雷斯歪着头问潘西。

“什么?”

“他们俩仿佛是被家长胁迫来相亲的,满脸的虚假客套以及不情愿。”

潘西对此形容只有碰杯表示赞同。


晚会还未开始,人群只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交谈着,直到有媒体发现楼梯之上出现了救世主的身影。

“是哈利!”

众人一齐侧目望去,眼中纷纷流露出惊骇之色。德拉科的眼睛倏然一亮,一抹惊艳之色在他的眸底隐隐掠过。

赫敏站立远处,身着冰蓝蕾丝洋装,雪一样空灵的裙子上覆着一层冰一般的洁净透明的轻纱,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明媚的灯光在她的脸上跳跃,细碎的额发随着微风轻轻地拂动,鬓侧的几缕发丝顺从的挨着在了她那绯红的脸颊上,她那清秀绝俗的脸庞上隐约泛起一抹妩媚之色,显得她愈发楚楚动人,令人啧啧赞叹。

哈利和罗恩分别搀扶着自己的女朋友缓缓的下了楼梯,赫敏则跟着他们身后。

“快去,不然赫敏一个人多尴尬。”达芙妮出声提醒道。

于是德拉科被几个人簇拥着,昂首阔步向赫敏的方向走去,一张瘦削的面孔神情倨傲,目光冷峻,他扫视着前方,迎视着众人的目光,坦然的走向赫敏,就自己弯曲起来的臂膀递到她的手里。

马尔福仿佛一直都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各个媒体中,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镜头,看起来严肃、刻薄而傲慢,但低下眉眼问身边的伴侣问题的时候则会让旁人窥探到一二温柔。

卢修斯•马尔福以前是这样,现在他的儿子也是。

媒体的摄像机几乎要挨到他的高挺的鼻梁上,镜头记录下德拉科的眉眼深邃,面容虽然略显稚嫩,但已经开始逐渐显现出成年男子的特征。

他们两个并不是今晚的主角,哈利那边拥挤了更多的人,所以在无人知晓的空隙德拉科和赫敏则小声的嘟囔着什么。

“有给你丢脸吗?”

“当然没有。”

“那希望你跳舞的时候也不要给我丢脸。”

“哈?我跳舞很好的。”

“是吗?偷偷练过?”

“麦格教授教跳舞的时候我有好好的学,”赫敏瞪着他,“威克多尔都没嫌弃我。”

“大明星那个时候可是倾心于你,再说他跳的也不怎么样,简直无法和他的魁地奇技术相媲美。”

四年级的三强争霸赛,为了不让格兰芬多的学生在舞会上丢脸,麦格教授特意抽出了一节课来教他们跳舞。而这种事在斯莱特林是不可能发生的,斯内普觉得:“只要有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肯定在另外两个学校跟前会丢人,无关乎跳舞这件事。”

“每个女孩的身体里都沉睡着一只想要翩翩起舞的天鹅。”赫敏学着麦格的声调说道,一边点点头:“我觉得很有道理。”

“醒醒吧,别的女生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只能是一只水獭或者花栗鼠。”


拉文德找到了帕瓦蒂,两个对占卜有着狂热爱好的好姐妹凑在一起,旁人并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我就告诉过你了,他俩肯定有问题。”

帕瓦蒂甩了甩手上叮铃作响的手链,“我哪儿知道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关系会好成这样。”

“你带了吗?”

“带了带了,等你跳完开场舞我就去找你。”帕瓦蒂指着拉文克劳的塔楼,“我们还是在老地方见?”

拉文德狠狠地亲了一口帕瓦蒂的脸,“非常好,亲爱的,我得先回到罗尼身边了。”


礼堂两侧摆起了十来张小圆桌,桌边堆满了盛放佳酿的圆木桶,那是用新鲜的夏日美酒掺了香料制成的,盘子里刚出炉的烤面包、焦糖布丁和草莓派堆得老高,还有新鲜美味的烤鳟鱼和青蔬不断地被家养小精灵送上来。

大厅内灯火通明,天花板上悬着精致的蜡烛,装饰着漂亮的金边红色饰带,四周的墙壁挂着属于四个学院的旗帜。

哈利被邀请上台致辞的时候纳威和汉娜才匆忙赶来,只听见哈利站在台上,严肃的继续着自己的讲话:

“这是我们的缘分,我亲爱的家人、爱人以及朋友们。”

“我的心里,一直都想对你们说声谢谢。谢谢你们的陪伴;谢谢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谢谢你们不离不弃的爱。在最煎熬痛苦的那段日子,谢谢有你们在我的身边。”

“我们可能会逐渐变老,也会慢慢变胖,可能会经历一些痛苦,心情也会变得麻木,但所有这些我们都将携手度过。”

令德拉科痛苦的已经不是听波特的致辞,而是之后麦格教授安排大家一起唱霍格沃茨的校歌,他想逃离这个现场:“我能走吗?”

“你想的美!”

“我讨厌校歌……”德拉科的埋怨被响起的音乐掩盖了。

他之所以讨厌校歌,更多的是因为邓布利多不要求固定的曲调,学生们完全可以自由将歌词套在任何调子里。于是在过去的学生生涯里,校歌于德拉科而言就是被克拉布和高尔夹在中间,听着他俩的破锣嗓子吼唱这首歌。

“Hogwarts, Hogwarts, Hoggy Warty Hogwarts,”  

德拉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在成年之后还要忍受这种折磨。

“Teach us something please,  ”

霍格沃茨最应该开设的课程就是音乐鉴赏课。

“Whether we be old and bald,”

如果他的儿子在他的葬礼上请人唱这首歌,他哪怕已经被钉在棺材里也要爬出来给唱歌的人一个索命咒。

“Or young with scabby knees, ”

“Our heads could do with filling,With some interesting stuff。”

哦是的,他都已经在看到波特挥舞双手的时候忍住不吐槽了,可真他妈的有趣。

“For now they are bare and full of air,Dead flies and bits of fluff。”

感觉除了他以外的人似乎都对邓布利多这种安排很满意,他已经听出来隆巴顿和他未婚妻在用两种不同的曲调唱歌了。

“So teach us things worth knowing,Bring back what we have forgot,”

梅林啊,把正常的音乐还给这些可怜的家伙吧。

“Just do your best, we'll do the rest,”

“And learn until our brains all rot.”

谢天谢地,唱一遍校歌的用时很短。

随后第一支舞曲响起,他们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旋转起舞,舞姿轻盈而曼妙。舞池中现在只有四对人,只有赫敏发现德拉科似乎还在方才的校歌打击中没有缓过神来。

裙摆伴着她的步伐舞动着,棕色的碎发不受束缚的在空中飘动,一个微步转体,赫敏自然而然倒在德拉科怀中,德拉科再扬手,赫敏连体转了两个圈之后又被拉回怀中。

当第一支奏乐终了的时候,在场的人们都纷纷携着自己的舞伴步入舞池中央,优雅的奏乐在现场弥漫开来。


赫敏在金妮的牵引下漫无目的的转着圈,舞会已经进行到了中间,规规矩矩的交际舞早已被大家抛诸脑后,拉文德抛弃了罗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而金妮则拉着赫敏在舞池中间瞎跳。

哈利原本想去看看海格,但麦格说他有事出了远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有点低落,于是只和罗恩坐在椅子上推杯换盏。

“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会儿……”赫敏拖着已经毫无知觉的双腿从舞池里离开了,一把将哈利和罗恩拽起来推向了穷追不舍的金妮,“我出去缓缓,你们继续。”

繁华热闹的礼堂大厅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霍格沃茨的老楼由青砖搭建,有着尖顶塔楼和高而窄的彩色玻璃窗扇,看起来风格迥异。这里的每一块砖石表面都爬满了岁月留下的斑驳苔痕,每一道砖缝里都藏着旧年的尘埃。绿色的地锦沿着外墙攀援而上,如同碧色的斗篷,紧紧覆住楼体,漫长的岁月已经令它们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赫敏走到一处没有被光亮照射到的角落,她以前总是想,若能在没有课程的下午找到一间无人的教室,推窗俯视外面的草坪,在虫鸣之中就这么静静地闲坐到晚饭开始,该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情。

但此刻还是暮春的夜晚,灯光透过走廊尽头的高窗,斜照在青灰色方地砖上,但没有照到黑黝黝的角落里欣赏着霍格沃茨夜晚风景的赫敏。

皎洁的弯月从东方天际缓缓升起,挂在树梢之上,这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但见银辉遍洒,树影铺地,夜风又起,凉意袭来,黑黢黢的树影随风而动,飒然有声,盛开的夜花和贴地滋生的杂草间,遥遥传来隐约的虫鸣,连绵不绝,婉转动听。

柔软的西服外套被人披在自己的身上,德拉科站在她身后,“怎么你一个人跑出来了?”

“里面有点闷,我出来透口气。”

他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随即慵懒地垂下眼皮,半闭着眼睛,“我能以这样的姿态回学校,应该感谢你。”

赫敏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很感谢你替我们瞒下了拉文德的事。”

德拉科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带着一丝得意,一闪而逝收敛极快。

“话说,校歌真的有那么难听吗?”

“难听至极。”

“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学校的!”

“我上学的时候就老说霍格沃茨要完了。”

“我再给你唱一首,挽救一下霍格沃茨在你心里的形象。”

她泛着浅浅水色的目光,遥遥地凝望着他,四目相对,在空中默契地相接,德拉科哑然失笑,眼角眉梢的笑纹里都透着一丝无奈之色,“你想唱就唱吧。”

“Double, double toil and trouble.Fire burn, and caldron bubble;Double, double toil and trouble,Something wicked this way comes.”

德拉科冲赫敏偏头而笑时,侧颜上的笑容分外明朗,明暗交织的笑靥间,荡漾着繁花盛开的明媚之色,空气里仿佛也浮动着馨香,令人动容。

这首歌他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听到过被菲利乌斯•弗利维选入合唱团的学生唱过,甚至在他看到癞蛤蟆出现在休息室的时候他以为是隆巴顿的那只蛤蟆突然变大了。

他接着张口低声也哼唱起来:“Eye of newt, and toe of frog .Wool of bat, and tongue of dog;Adder's fork, and blind-worm's sting.Lizard's leg, and owlet's wing.”

赫敏的眸底轻轻荡漾着丝丝笑意,“Double, double toil and trouble.Fire burn, and caldron bubble;Double, double toil and trouble,Something wicked this way comes.”

“In the caldron boil and bake,Fillet of a fenny snake;Scale of dragon; tooth of wolf,Witches' mummy; maw and gulf.”他淡然的神情中,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松。

他们的身体在无人的角落里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德拉科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

他抓着她的手勾住自己的脖子,然后迅疾地吻上她的双唇,还未来得及深入,脚下却是一阵崩裂一般的晃动。

随后,一个接一个的礼花不知从何处燃起,窜上了天空,随即炸开来。

礼堂里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吸引出来,赫敏感觉到微冷的舌滑入自己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德拉科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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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戏过于频繁了,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写一章的结尾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支歌在电影正片里并没有出现,但在火焰杯的删减片段里有,哈利唱着唱着开始挥舞双手,德拉科一脸“这很丢人”不情不愿的跟着唱,虽然真的是各种音调都有,但听多了还挺好听的,大家都去给我看这段花絮;第二首Double  trouble则出自电影阿兹卡班的囚徒中开学前合唱团的表演,由拉文克劳院长亲自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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